扉间同人 【师生文】

第二十五章(上)

慑于秽土转生的可怕,各国不敢在对木叶抱有过多的想法。战争于是进入僵持阶段,而就在此时,忍界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:木叶向云忍正式提出了结盟的要求。
在操纵死灵扭转战局后,扉间就对接下来各国的形式以及战局的走向做出细致的考量。而“结盟”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效果最佳的方案。
至于结盟对象的确定,又花了扉间不少心思。思前想后,最终选定了与木叶相距最远的云忍村。
这是眼下能想到的对木叶最好的方法,却又是对扉间个人而言最想回避的。
因为在那里,有些人、有些事,总会勾起那段噩梦般的回忆。

时间回到过去,大概就发生在那次祭典后仅半年多。 
千手和宇智波联合已经有段时日了,在两族的努力下,忍村才初具规模。
那时村子还没有名字,村内也没什么别的家族。有些家族其实对这个忍村很是动心,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有些犹豫。于是柱间就考虑是不是要亲自去这些家族走一趟,哪怕是送去一封信也好。
这件事对忍村的发展至关重要,按理说该由柱间亲自出马。然而,两族现在的关系虽说没那么尖锐了,但还是有大大小小的摩擦,这就需要有族长坐镇及时调和。这么一来,柱间跟斑都走不开了,于是这个重要的任务就落在扉间身上。
这次任务本质上就是个简单的送信任务,先让那些家族充分了解情况,在他们消除疑虑表示愿意合作后,再进行下一步接触。
因为事关重大,所以更加急不得,而且要尽可能不引人注意。
这点要求对扉间而言并没什么挑战性,更别说现在手下还有神出鬼没的“夜灵”,只要不出意外,应该能顺利完成。
于是一共四十人的小分队就出发了。为了提高任务效率,小分队又被分成八小队,扉间带一队,小鸳带一队,其余再选几名队长负责其他小队。
出发前,柱扉俩就约定,十日后所有小队都要到指定地点碰面,汇报情况并进行接下来的部署。

小分队出发后,柱间就天天盼星星盼月亮,好容易挨到第十天就再也等不及了。一大早就把斑给揪出来,带上人马赶往约定地点。
因为一清早就被人拖出来,斑还没睡醒,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在打盹儿。可柱间是各种激动愉悦坐不住,手搭凉棚到处张望。
又等了好一会儿,连积极性最高的柱间都快困了时,终于看到树丛间有几个人影正急急地向这边赶来。
见人回来了,柱间可坐不住了,立马上前迎接。可等走进一看却发现,回来的只有四名队员,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神情紧张。仔细一问,才知道他们都是小鸳的部下,而且赶这么急不是为了交任务,竟是请求急援。
小鸳的实力柱间心中有数,一般不会出现能让她感到棘手的敌人。然而在听到队员说出对方的名号时,柱间的心瞬时凉了半截,就连正在闭目养神的斑也睁开了眼睛。
情况紧急不能再耽搁,柱间抓起装备立马动身。临走前还特意交代斑,马上派人去找扉间。

另一边,一抹冰蓝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同一处地点赶去。
就在刚才,扉间得到了消息,瞬间整个人都懵了。最后在脑中,除了“小鸳有危险”这一信息外,其余一概都是空白。
一边急着赶路,一边集中查克拉感知,却什么都找不到,这令扉间心急如焚。
脚下的节奏有些乱了,但速度越来越快。扉间满脑子都还是那句话,但强迫自己不做最坏的打算,而是反反复复告诉自己:丫头肯定是躲起来了,她没事的,一定没事的。
同样的句词不断在脑中循环,感官竟变得迟钝麻木,连被细细的树杈划伤了脸都没意识到。

等扉间急急忙忙赶到时,眼前的景象像重锤一般,狠狠地砸中他的脑袋。
在场的忍者围成一个半圈,有人强忍悲戚把脸憋得通红,有的却已泪流满面,正用手背不住地抹着眼睛。
而大哥正背对着自己蹲着,他的面前似是一块白布,上面有着斑斑血迹。
扉间很清楚,这种白布一般都会用在哪种场合,顿时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,但脚下的步子还是机械地向前迈开。
柱间知道是弟弟来了,他没敢马上回头,而是用力抹完了脸才站起身,迈出几大步直接挡在前面。
论身高,柱间比弟弟高了半个头,魁梧的身躯将他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。

柱间努力让自己直视着弟弟,而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白布,平日犀利的红眸现在竟是空的。
两手像被傀儡线提起,推了推面前的障碍,那神情好像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要挡着他。
可人墙却是一动不动,扉间只好抬头看着大哥,看着那仍浸在泪水中的黒目。
“丫头呢?”
“……”
“她……人呢?”
柱间没有回答,而是试图把手放在弟弟肩上,却被他重重拍开。钢铁般厚实的双手竟被一掌打得通红,同时灌入耳膜的,是扉间的怒吼。

“我问你她人呢???????”

在场的忍者愤愤投来惊恐的目光,他们从没见过千手副首领如此激动愤怒的样子,那双眼红得像要滴血,脸颊和脖子都涨得通红,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开绽。 
柱间像是被这声吼给震住了,紧接着就被扉间一把推开,晃了好几步才站稳。
慢慢转过头,柱间看到弟弟脱力般地单膝跪倒在白布,右手紧紧攥着一角,却迟迟没有掀开。
就当柱间想要把人拉开时,却听到一声吸气,然后就见扉间猛地将白布掀开,布下之人的上半身置于他的目光之下。 
就在那一瞬间,柱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。

白布被掀开后,众人死寂一片。空气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固定住了,旁人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。
仅仅几秒钟后,现场的空气像块布一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揉捏粉碎。很快,一股犹如海啸般的力量喷涌而出,众人只觉得像是有几十米的巨浪当头打下,随即就被急速的暗漩挤压着全身,不断被拖向冰冷的深海。
而在这狂暴的中心,扉间像是对周遭没有任何反应,无论是大哥急切的呼唤还是部下们充满恐惧的呼求一律都听不见。最后是柱间为了阻止失去理智的弟弟,不顾那已经完全暴走的查克拉,从背后死死勒住扉间的脖子,直到他失去意识。

当晚,水户便得知了小鸳的死讯,就一直哭一直哭。而她的丈夫背对着坐在桌边,目光就始终没离开手中的卷轴。
这是刚才,小鸳小队中幸存下来的一名队员交给他的,是他们造访某个家族时得到的该族族长的亲笔信。
那人是在回来后换衣服时才发现的。他刚一解下忍甲,只听“咚”一下有什么掉在了地上。拿起一看,才发现竟是卷轴。
回程时,这个卷轴都是由小鸳保管的。
十天过去了,任务完成得还算轻松,大家都想快点赶回去早些与家人团聚。
起初,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情况。直到路过一处更为茂密的林子时,小队遭到了偷袭。
对手的袭击令众人措手不及,当即就有两人中招受伤,一时难以调整姿态。幸好在落地前,两人都被小鸳托了一把,这才没有伤上加伤。
这时,从树丛中走出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。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异于常人的外貌,以及在两人肌肉结实的肩头上,一个写着“金”,一个写着“银”。
当时已经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队员们心中的惊骇,谁都想不通,这两人怎会出现在这儿?又怎会出手袭击??
没有多余思考时间,对方已经冲了过来。小队中唯一做出反应的只有小鸳,立即使出影分身迎了上去。
一交手便是战得难解难分。对手似乎没料到面前的女忍者居然如此厉害,一个在低头避刀的时候被狠狠踢中面门,直接被踢飞出去;另一个险险避开雷刃却划破了皮肉,在他做出反击前,就被高温的燃灰给淹没了。
灼热的浓烟很快就把两人呛得咳嗽不止。但来者也不是等闲之辈,在被烟气烫伤之前就从中脱出。而此时他们才发现,面前的对手只剩一个人了。

独自留下的小鸳在身后布下了强力的雷阵,防止对方强行突破追击。而队员们最后一眼所看到的,就是闪烁在林间的炫目雷光。
带回卷轴的就是一名受了伤的队员。除了在落地前与小鸳有过肢体接触外,再没有机会让她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卷轴放进了他的忍甲。

卷轴上的内容柱间一概看不进,只是将布棉紧紧攥在手中,黑色眼睛的深处似是有火在燃烧。
水户一直哭到泪水流干才停下,双眼哭得又红又肿。她无法接受小鸳的突然离去,明明在半年前大家还一起开心地玩过。而现在只要一想起小丫头那可爱的笑颜,就会有眼泪被挤出来。 久久地靠在丈夫的怀中,水户的情绪才算慢慢稳定下来。而在这时,她突然想起另一个人,顿时心里又抽紧了。
“扉间呢?”

在婚约正式确立之前,柱间就经常邀水户到千手做客,有时会留她多住些日子。 
一天,水户独自在千手族内散步。走到一处林子前,就听到一阵阵“咻咻”声,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在极快地移动着。
同扉间一样,水户也有着很强的感知能力,她马上就知道正在快速移动着的是小鸳,而另一个站着不动的是扉间。 
扉间也早就发现了水户,所以看见她时并不诧异,只是微微点头示意。 
水户已经习惯了银发男子疏远的礼貌,也知道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严厉。
就在这时,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招呼。
“咦?是水户小姐?0w0”
和两人不同,小鸳没有感知能力。水户的出现可让她乐坏了,马上跑过来叽叽喳喳着向她问好,水户也微笑着和她搭话。俩人很快就你一句我一句谈开了,看上去亲热得不得了,完全无视了正杵在一边的某人。
正当两人大有越聊越欢停不下来的趋势时,一盆冷水当头泼下。
“谁让你停下的?╬= =”
小鸳和水户都被男子明显不善的语气给吓到了。而扉间没看水户一眼,他的视线全部投在小丫头身上,盯得她满脸通红,只能支支吾吾地组织着语言。
“我……看到水户小姐了……所以……0 0”
“我让你停了吗?╬╬= =”
“……没有……Q Q”
“马上给我继续,顺便加练五百圈。= =”
“是……Q Q”
从扉间开腔到现在,水户都没敢插一句话。银发男子的气势太足了,平时就常常板着脸,像是位不怒而威的神将;而他真的发怒时,那就更是简直了,连单细胞大哥都不敢再去踩地雷。
小鸳重新开始练习后,扉间身上的低气压就恢复了正常水平,水户也终于能正常呼吸了。小心翼翼地瞟了几眼,发现男子脸上的阴沉早已褪去,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个小小的身影,目光中满是骄傲和欣赏,就好像她是他独一无二的杰作。

这时水户倒有些尴尬,总觉得格格不入,琢磨着应该先告辞离开比较好。
而银发男子只是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如果不急的话,希望你能多留一会儿。눈_눈”
“咦?0 0”
“有你在,她会更有干劲。눈_,눈”说着,扉间随手朝前指了指。
顺着方向看过去,见不知又完成几圈练习的小鸳正扶着树干稍事休息,一见水户看过来,立马开心地咧开嘴,比了个“(* ̄▽ ̄)y ”的手势。
后来水户才听柱间说,弟弟所有珍贵少有的假期,全用在陪小鸳修炼上了。
水户看得出扉间在小鸳身上倾注了太多太多,所以她现在出了事,最痛苦的也一定是他。

当柱间赶到时,战斗早已结束。对手已不见了踪迹,只剩被忍刀刺穿胸口钉在树干上的小鸳。
在扉间醒来之前,柱间已经安排医疗忍者替小鸳净身并缝回左臂。再然后下令,除扉间外任何人都不准接触她的尸体。
尸检专用室内,小鸳正躺在房间中心的解剖台上。而在墙边的椅子上,扉间已经坐了很久了。他低着头,将脸深深埋在两手掌心,意识还有些恍惚。
我在这里……要做什么……? 
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,现在是在尸检室。在这里,活人能做的也只有为死人验尸了。

双目被刺瞎,舌头被咬断,左臂被斩下,还有被踩碎的右腕,造成胸前那道细长刀口的是小鸳自己的忍刀。
在将检查结果填入表格时,扉间的双手都在颤抖,差点连笔都握不稳。草草填了几笔后,就把东西胡乱地丢在一边。
接下来该是解剖了。
那个时代的尸检方式都比较简单粗暴,都会从锁骨以下下刀,一下将整个胸腔腹腔剖开,以检查内脏受损情况或取出某个器官,化验是否中毒。
握着手术刀的大手紧了又松,勉勉强强才附上层还算像样的查克拉。
解剖时,下手要快而准,而且下刀深度也很有讲究,最好是能恰好划开表皮,不能伤到血管和器官。
现在,锋利的刀尖就停在尸体上方几厘米的地方,而仅仅是将刀落到这个距离,就几乎耗尽了扉间所有的心力。
以前不管是怎么严格的训练,小鸳基本就是一身青紫,受伤流血是很少的。这一方面归功于扉间对力量恰到好处的拿捏;另一方面,则是不知从何时起,他就见不得小鸳流血。
那把手术刀之后深深扎入解剖台旁的柜子上。房间内还回荡着男子痛彻心扉的嘶吼。

用颤抖的双手费力地将白布重新盖好后,扉间就再没有力气走回墙边坐在椅子上,只能扶着解剖台的边缘,慢慢滑坐在地上。
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,令心脏难以跳动。紧紧地攥住衣襟,扉间试图恢复正常呼吸,但是没有一点效果,反而快要喘不过气来。肺部的空气像是快被抽空,胸腔内隐隐作痛,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就在快要窒息时,只觉得眼前一黑,紧接着有什么涌上了喉咙口,再然后,就有湿湿黏黏的液体沿着嘴角滑落下来。
这时,扉间才得以长长呼出一口气。嘴角上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下来,染红了雪白的衣襟。
终于是好受一点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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